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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九章

发布时间:2022-10-19 17:10:03 来源:网友投稿

引 子

你只要走进一处森林,就会发现《森林九章》其实就是写了森林的几根树枝、几株花草而已。读者的失望正是作者的遗憾。落笔之初,我想从几个侧面写森林之美善,而不再仅仅是呼唤《伐木者,醒来》。可是,我交卷的只是一些陈旧的说词,我可以辩解说,森林之美善,前人已尽述矣;或者,任一作者把思绪投向森林时均会茫然无措而失语等等。辩解之无力、无奈,大抵如此。

然而《森林九章》是我的应景、潦草之作吗?非也,它是我近三十年行走、观察乃至与草木对话的积聚,其中有心路历程,即森林作为一种存在而存在于我心境中的思考,以及可以不时抚摸的风景的感叹。问题只是在于:人的心、人的笔,何能尽窥天地万物之美?我已努力而力所不逮也。

假如《森林九章》中的某个枝节,能使读者思及生命本源而心旌似有摇荡,笔者万幸!

第一章 木器时代

踏访荒野,枯坐斗室,遥想史前文明,恍恍惚惚地闪过的一律是石头,巨石、乱石、小石……嶙峋峥嵘,层层叠叠。石出何处?山也。山上有何物?不知也。在人类出现之后的漫长又漫长的岁月中,石器时代之前的大块空白,匪夷所思。

西方的和东方的历史学家们,在已经载入史册的叙述中,囿于考古实物的缺失,或者是想象的贫乏,便把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堆筑于人类初生、人类原始文明的起步时刻,壁垒森严,坚硬冰冷,如封如堵,乱石之上,乱石堆中,人类也罢,历史也罢,何以生?何来火?何能生生不息?

当时大地之上,原始人的摇篮,森然伟岸,无所不在的森林被忽略了;开启人类历史之门的一个伟大时代——木器时代——被粗暴而简单地抛弃了。

地球上自江河海洋诞生,蓝藻登陆,然后有树木有森林,在地质演变中一次次埋没又重生,并广及大地,森林的存在,生物多样性的存在,又有谁能责疑呢?造物赋予森林的使命也约略可知了:护卫大地,滋养万物,以其亲切、柔和、博大,守望某一时刻的到来。

如同水和土地一样,森林是本原,是原始物质,具有母性。是创生者并涵括终极,指向起源。

木器时代始于何时?终于何时?

木器时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木器时代出现的背景大致如何?

古人类学家对于旧石器时代的年限已有大体共识,即距今约为300万年至1万年。旧石器时代之前呢?似人非人,似猿非猿,扶树而立,拄木学步,告别大森林的人之初,却是一派茫然!然而,这一较之于旧石器时代更早、更漫长的时代,是何等迷人的时代——人猿辑别,人猿何以辑别?最初的站立和行走,不再爬行之后所带来的视野的开阔、脑容量的发达,原始人的最初的工具又是什么?怎样觅食?怎样繁殖?怎样玩耍?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木器时代——既称时代就必然与人、与最初的人相关联。但让笔者困惑的是,这一时代是怎样开启的?另:这是一个没有考古遗存可以证实的时代,木器易朽,何来实物?或许易朽而物证无存却有造物的美意在,当后来人慎终追远时,需得有想象力,想象原初,想象本源,倘非如此,人类的精神世界、思维活动将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可以印证这一点的是,时至今日,在物质和技术的挤压下,想象、思想正变得越来越艰难。亏得爱因斯坦说,“想象比知识更重要”,还有人想象,当想象时便能感受到,那些看似空白、无人问津的历史年代是如此美好!有研究世界建筑史的专家告诉我,在非洲,几无建筑的历史古迹可考,何故?在历史时期,除去撒哈拉大沙漠,非洲所多的是森林、草原、荒野,人类的建筑均以木材架构,非洲多白蚁,群起而噬之,非洲的古建筑史便留在白蚁肚中了。可知,有无考古实物,不可一概而论。况且当白蚁、蚁堡,成为想象之物时,虽然虚空,却又何其美妙!

非洲,东非大裂谷,依西人所言当今世界又大体接受的说法:此地非等闲之地,是古人类的发生之地,退隐并蛰伏于大裂谷幽暗深处的,是人类的起源故事。

荷兰古人类学家科特兰特率先提出了“人和猿在非洲分歧的裂谷假设”,继之,法国人类学家伊夫·柯盘斯发表了“人类起源的东边故事”,其指向一致:因为非洲地理环境看似偶然的深刻裂变,东非大裂谷的出现,于是人猿辑别,原始人出现。

古人类学家探寻的脚步,深入到了1500万年前,当时非洲,为葱郁的森林覆盖,林中的灵长类动物,以猿的家族最为庞大。非洲大地上茫无际涯的森林不再平静,猿猴们心神不安,是在以后的几百万年中,非洲大陆东部地壳沿红海,经今日之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坦桑尼亚等地一线开裂,有陆地抬升,形成海拔270米以上的高地,由西向东的大片森林被分割。古猿们一定很困惑,潮湿多雨的环境从此不再。更加不可思议的时间点是在1200万年前,更加剧烈的地质运动在非洲大陆似乎是漫不经心,而又举重若轻地撕开了一条更大更深的裂缝,这就是漫长曲折的东非大裂谷。在这惊天动地的巨变中,古猿们被一分为二,或在大裂谷之西侧,或在东边。分隔之初,大裂谷西侧的猿很可能暗自庆幸过,这里湿润的森林环境,幸运地得以基本保持。而裂谷东边的古猿们所面对的是完全不同以往的地理环境:稀树草地,高原落差900多米的干旱台地,无树可绿,无林可居,是完全陌生的辽阔与广大。伊夫·柯盘斯据此认为,“由于环境的力量,‘人’与‘猿’的共同祖先的群体本身就分开了,大裂谷西部的后裔生活在湿润的树丛环境,是为‘猿类’;共同祖先东边的后裔,为适应它们在开阔环境中的新生活,开创了一套全新的技能,这就是‘人类’”。伊夫·柯盘斯没有说及的是,当大裂谷形成,地裂林摧,有多少猿猴葬身其间,有哀鸣的大声,惜乎烟消云散矣!

人类起源的东边故事,始于生离死别,悲哀,惆怅,怀旧,迷茫而又罗曼蒂克。

凡此种种,成为人类生命的若干特质,成为遗传基因,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了。

以造物的角度视之,大裂谷东边的猿是有使命的,冥冥之中有方向。当它们倚靠着一棵树不得不站立时,它们也将不得不行走。站立和行走都是艰难的,都需要时间,而且需要扶持,我们看摇篮中的婴儿从学会爬行,继之站立,然后行走,扶墙壁而站立,扶童车而学步,便可知,站立和行走,对于当时古猿而言,是一次艰难而又伟大的革命性变化。摇摇晃晃的蹒跚而行,必须要有可以支撑的工具,那最初的工具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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