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3年8月26日,法国物理学家夏尔制作了一只直径4米的氢气球。当它从巴黎皇宫著名的提勒里斯花园冉冉升空时,旁观者中有美国驻法国大使本杰明·富兰克林。有人问:“一只气球能有什么用呢?”富兰克林反问道:“一个初生的婴儿能有什么用呢?”
一年后,载人气球已经飞到了2600米的高度,动力推进的飞艇也有了雏形。
这是人类历史中的一年,对一个人来说则成长了一岁。换言之,一岁,是以人的生命丈量万物。
一岁时,宇宙也许刚刚开始从一团混沌的基本粒子中产生氢、氦元素,而地球则为它长达1亿5000万年的地壳冷却过程揭开帷幕;一棵在中国南方的竹笋在一年中能长成20米高的毛竹,卡拉哈里沙漠里的尔威兹加树只生长了3毫米;蓝鲸在一岁时是一个体重20多吨、依赖母亲生活的巨型婴儿,果蝇在同样的时间里,已经繁衍了36代子孙。
而在人类的历史中,许多新生的力量在一岁时还无法望见未来的前程。譬如蒸汽机只用于抽水,电影只能播放风光和街头小品,青霉素远未引起重视,一些影响人类的大公司还在售卖鱼干和蔬菜。但它们终究会在成长中积蓄伟力,等待改变世界的时刻到来。对它们来说,一岁往往意味着艰苦的忍耐,坚忍的努力,也许还要加上一点通达的智慧,以及对未来的信念—
时间滚滚向前,万物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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