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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会李默然

发布时间:2022-11-04 13:45:04 来源:网友投稿

zoޛ)j馟iuu^?im{饨ky书记库烈聘,1953年“东北区戏剧、音乐、舞蹈汇演”时,他获得东北行政委员会颁发的“优秀表演奖”。这个戏到北京演出,曹禺先生看了戏以后高度评价,说,李默然那独树一帜的表演风格和精湛的演技征服了首都观众,震动了中国话剧界,开始形成全国性的艺术影响。

在1953年到1959年间,李默然还参加了《在那一边》《尤利乌斯·伏契克》《日出》《明朗的天》《娜拉》《渔人之家》《智取威虎山》《秋瑾传》等多部话剧的演出,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说,他对上海还是有印象的,1957年辽宁人艺来上海演出,地点在长江剧场,他演的是一个苏联的话剧《在那一边》。他讲起来年(1986年)去上海参加“莎士比亚国际戏剧节”,并主演《李尔王》,显得很期待,因为为了这个戏,他们已经准备了二十几年了。

李默然先生那天很兴奋,又从当年(1985年)《文艺报》发表他的《困惑中的思索》谈起,给我讲了他对话剧现状、以及今后发展的向往,和对他们剧院的规划。

“我从事话剧艺术四十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局面(即笔者问到的话剧面临不景气境况的问题)。”李默然似乎早有准备,他侃侃道来:“这种困境不是一两个团的问题,带有普遍性。据说世界上很多国家的话剧团体都经历过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那就是电视覆盖率的扩大对戏的冲击,时间有长有短。我国的情况是否如此不好说。就说北京人艺,今年下半年演了四个戏,上座率平均达到91%,这是相当高的;但是这样的团体在全国不多。”

李默然认为,从话剧这个艺术样式传到中国八十多年的历史来看,它的特点应该是“迅速地反映生活”。“丢掉了这一特征,话剧同我国其他许多古老的剧种相比较,没有更多的优势。戏曲有唱念做打,有音乐舞蹈;而话剧在某种意义上讲,只能靠说话。因此我认为,话剧的优势就在迅速准确地反映现代生活,表现现代生活。”

对于话剧会不会消亡的问题,李默然告诉我,“今年五月,我到西班牙参加一次国际戏剧大会,西班牙一位著名的导演阿尔道夫·马西亚奇讲了一句很好的话,话剧不会消亡,但要掌握话剧的独特语言,即自身规律,不是台词;第二要敢于抨击社会的不良现象;还有就是戏剧矛盾的问题,无矛盾、无冲突,就无戏剧。”

李默然对于政府尽力推动戏剧发展、特别是明年(1986年)要在上海和北京两地举办“莎士比亚戏剧节”表示十分满意,“这说明政府也在想各种办法推进话剧事业的发展”。他表示已经接到大会的邀请,明年四月中旬,他们剧院(辽宁人民艺术剧院)将来上海演出莎剧《李尔王》。

李默然还同笔者聊起了他从一个苦孩子成长为一位受人尊敬的艺术家的经历。“从1946年至今,我没有离开过艺术行当,没干过别的活。我个人有一点体会:一个演员的成功,概括讲,一靠整个创作集体和谐的共同创作;二靠广大观众的帮助、批评。四十年中,我有成功,也有失败,失败就总结。在曹禺的《明朗的天》和《同甘共苦》两个戏中,我演的人物都是失败的。一个演员不能都是成功的,这是不堪设想的。”

作为一个艺术家,一个名人,我为他的坦率真诚而感动。

二会李默然 “四跪”见真章

1986年4月,李默然率领辽宁人艺来沪参加“莎士比亚国际艺术节”的演出,主演莎翁名剧《李尔王》。也许是我们曾经见过面,4月17日晚上,在上海戏剧学院实验剧场,他主动约我,开门见山:“我们人艺(指辽宁人艺)排演莎翁的《李尔王》,是我们剧院两代人的愿望。”他显得很兴奋,滔滔不绝:“过去领导剧院工作的老领导洛汀同志、老导演万籁天同志,都为排演莎剧做过很长的准备工作。六十年代就曾经建立过剧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排成……”随着他的一声叹息,遗憾之情显露无遗。“现在我们把这个戏献给‘首届莎士比亚戏剧节’,大家心情非常激动。从我们的愿望来讲,非常想把这个戏排好,因为排戏的愿望经历了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但真正实践就是这一次。我们一无经验、二无资料,问题很多。我们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很清楚,概括起来讲就是四个字,求教、学习。向上海的同行求教,这是老老实实的话,不是谦虚。”

三十年磨一剑,像李默然这样的大家,肯定是出手不凡。

他谈了创作李尔王这个人物的过程,尤其是他对台词的处理,很慎重。莎翁的台词“都很长、很拗口。尽管翻译上想了很多办法,很多地方还是很不顺口,中国观众听起来会很别扭。我们只能把很多蹩脚的词拿掉了。”可是有些地方又无法处理。他给我举了几个例子,比方“风暴”一场中,有句台词是这样的,“吹吧,涨破面颊的风,猛烈地吹吧!”他就把“涨破面颊的风”拿掉了,因为很费解。而在一幕四场中,李尔责骂大女儿“干涸她产育的器官”,这句话观众也是很难听懂,由于这是一长串排比句下来的,“如果你想生男育女,那么请你改变你的意志,取消她的生殖的能力,干涸她产育的器官,让她下贱的肉体里,永远也生不下一个子女,来抬高她的身价”…… 很难删掉,只能迁就。他坚持对台词处理的两个主张,大江东去与潺潺流水并用。“舞台语言并不一定适合屏幕与银幕,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总会有感情上的跌宕,思想情绪上的波动。因此语言传达情绪的外部声音,必须随着这个走。当然还有形体动作,一气呵成。”

李默然在塑造李尔的时候,通过“四跪”的大幅度动作表演,展现人物性格的跌宕、变化。他说,“一跪大女儿是愤怒,二跪二女儿是怨恨,三跪人民是觉醒,四跪小女儿是认罪,完成李尔的悲剧形象。”

在观看演出的时候,我特别在意他的“四跪”,果然各不相同。“一跪”时,只见他来了个戏曲“抓水袖”的动作,然后似乎是随着锣鼓“仓”的点子,一个剧烈的亮相,身子往上一提,“咚”地跪在地上。“二跪”时,他穿着长袍,似乎有点戏弄二女儿,装作乞讨的摸样,跪了下去。“三跪”,随着他口中“那些尽享荣华的人,到外面来看看人民的生活吧。我一向没有注意到人民千疮百孔的生活……”只见他由徐而疾、由轻而响,虔诚地跪了下去。“四跪”时,他滞缓的目光遇见小女儿的目光时,突然清醒,一骨碌起身跪在地上,随着“不要笑我,我是个傻老头”缓缓念出来的台词,父女抱头痛哭相认,表现出恢复理智时的思索。

李默然精湛的艺术表现,深刻、准确的人物刻画,令观众叹为观止。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先后谢幕四次,观众久久不愿离去。当时的市领导看完以后上台祝贺并感慨地说,名不虚传,果然是一次极好的艺术享受!

后来曹禺先生在与我谈到李默然演的李尔王时,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词,精辟分析了李默然的表演,高度评价了李默然的成就:“李尔王是最难演的莎剧。但是辽宁人艺演得不错,下了很大工夫,尤其是李默然。他演的李尔很有气魄、很深刻、很有激情。默然的身材、独白、口音……演出的分量都是不错的。他以他的才能和多少年的经验,克服这么大的困难,这不仅需要体力,更需要理解力。演得那么有层次,把李尔演成了有血、有肉、有灵魂、有特征的人。李默然是刻画李尔形象的中国第一位大演员。李默然以他不可磨灭的成绩,以他的年龄、坚韧不拔的毅力,居然使演出达到这样的程度,使一个看过多少次李尔王的外国专家都为之感动。这是他的成就。”

三会李默然 话剧表演要向戏曲学习

1986年5月3日,李默然第三次与我见面,那是在长江剧场的后台。这次谈的是他对于当时正在兴起的电视剧的问题。1985年春节期间,各地电视台播放了《上海滩》《血疑》《射雕英雄传》《女奴》等港台及海外电视剧上,他认为,我们应该更多地把力量放在拍摄自己的、民族题材的电视剧上,这是电视剧发展、繁荣的方向。他还谈了关于表演、导演的一些看法,他特别指出,“我个人认为,话剧演员要学习戏曲传统的表演艺术,它有四大特色:强烈、鲜明、震撼人心和类型不同。”

李默然对当时存在的不重“表演”的现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话剧导演引导演员时总是说,请注意,不要把戏曲表演带进来;而电视导演则常常说,请不要把话剧舞台表演拿到镜头上来。影视表演要求演员生活些、再生活些;自然些、再自然些。很多导演忌讳‘表演’二字,好像表演同形式、虚假划等号,这些观点对研究、发展表演艺术带来危害。”

李默然指出:“我认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大师,也不会创造出没有‘痕迹’的表演。‘生活些、再生活些;自然些、再自然些’的观点,导致了没有征服观众艺术魅力的不良口号。”

谈到他自己担任主演的电视剧《乔厂长上任记》,他坦率地说:对于拍电视剧,“只属于业余性质的活动。我对乔厂长这个人物是下了功夫的,但是拍完了以后一看,自己觉得是不满意的。”

那么,什么样的电视剧是好的呢?“民族的、高质量的、与人民脉搏跳在一起的,这是电视剧发展的方向。”李默然显然是考虑已久,因此根本不用思索,脱口而出。

那么,什么样的表演艺术是一个演员应该追求的呢?李默然认为,不管是演话剧的,搞影视的,都要学习传统的戏曲表演艺术,他有四大特点:强烈、鲜明、震撼人心、不同类型。这就是戏曲艺术的魅力。“同样一个宋士杰,周信芳和马连良的演绎就截然不同。他们讲究表演程式,更注重探究人物的内心,在写意的基础上的表演,有时比写实的更实在。《长坂坡》中展现赵子龙‘倚马瞌睡’的场景,完全是写意的;在马鞍上跳下、支枪、肘子往马身上一靠,睡了。就这么个动作,话剧演员怎么也来不了。”

李默然谈得兴起,直言指出,“现在上戏等很多艺术院校,言必称西方、言必称斯坦尼,但是忽视了我国传统的戏曲艺术。”他有点激动地说,“斯坦尼要演员在台上忘掉观众,这是办不到的!话剧要同影视竞争,其特点就在剧场中,要由演员和观众一起创造角色。最高明的演员也只能创造成功的 70—80 %,另外的 20—30 % 靠观众来创造。这就是剧场的魅力,是影视艺术所不具备的。”

在谈到戏曲如何演绎莎士比亚的时候,他赞赏上海越剧院穿洋装、叫洋名字,用越剧手段演出莎剧的方法;而对上海昆剧团的表现方法表示了“不敢苟同”的想法。他认为,这样的样式,“叫移植,不贴切;叫改编,更不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昆剧演《麦克白》,当然尝试是可以的。黄(佐临)老是我老师,曾经给我排过戏《第二个春天》。今天他排这个戏我知道他的愿望。斗胆一点讲,如果这样演,我们中国有许多故事比莎士比亚的要来得丰富,比如关汉卿的悲剧;而且可以呈现我们戏曲的技巧。”

对于“莎剧节”的“遗憾是评论工作太弱”。他说:“各省市花了这么多的钱,各个剧团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排了这么多的戏,又请来了国际友人,本应该借这股春风,在报刊上多发些文章、吹些风,在话剧舞台上掀起些风浪。”遗憾的是,这方面没有做到,“那么这次‘莎剧节’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就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正直、直率,从来不回避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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