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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军,我要从针眼里拖出一头牛

发布时间:2022-11-05 08:20:06 来源:网友投稿

zoޛ)j饨ky人物的每一种变化,故事的每一寸细节,音乐的每一段流转,都可以感觉出杨文军内心的人文情结和悯人情怀。他说:创作,就是要从针眼里拖出一头牛来。

拍《新乱世佳人》时,我对每个细节都孜孜不倦。记得有场戏道具少准备了一辆小推车。我在现场发火了,把上衣脱了扔在地上,边吼边自己干活,后来摄影师跟我形容说,小杨同学,你那时候就像一张纸在风中飘来飘去。

非职业导演的华丽冒险

专业不对口,从艺没经历,导片没经验,可凭仗的只有一副胆气,一点灵气,以及对电视剧的热爱。1996年,杨文军首次作为制片人并参与导演的电视剧《小小生命树》意外博彩。那时,他还是刚从北京广播学院编导专业毕业两年的毛头小子。这部以残障儿童成长为蓝本的连续剧,把“飞天奖”、“五个一工程奖”尽收囊中,这让当初肯给他一百万拍摄经费的原南京有线电视台,获得了冒险后的丰厚回报。

北广毕业后,杨文军进入南京有线电视台做记者。《小小生命树》是一部在南京当地报纸上连载的长篇报告文字。“那是一个感动生命的故事,当时初看就感觉会拿奖,所以下手比较快,江苏台也在抢版权,但被我们拿到了。在考虑编剧人选时,我主张用故事中小女孩的妈妈,她既是这本书的作者,又有切身的经历和细腻感受,在细节的把握上很感人。”

“当时也是胆子大,台里给贷了一百万。当时台长说,如果拿了奖就不用还钱了。”可以说,《小小生命树》从一开始就立意明确,在央视和上海播出后的良好收视成绩,也为获奖助力。这对初涉电视剧制作的杨文军来说意义重大。“毕竟很多人对二十多岁的我是置疑的,台里也有人等着看笑话。但我对自己的眼光特别自信,加上南京有线台刚刚成立,也需要有一部立足的作品。可以说,我和电视台是新新联手,共同冒险,现在想来也很有意思。”

但对杨文军来说,这部作品不过是他导演梦的入口。“十四年来,我拍了二三十部电视剧,它们在我心里的分量是不相上下的,《小小生命树》只是处女作,并不能代表我的风格。”

杨文军身上有典型的70后印记,童年时期物质的贫乏,少年时代对理想的狂热,青春期后圆梦的执着。“小时候最大的爱好是看电影,却没有钱看,只好自己对自己说,等我长大后,一定要拍给自己看。直到上了大学,编导系的同学们也常开我玩笑,说这是痴梦。但我觉得,一个人如果一辈子就想着一件事,肯定能做成。”

《小小生命树》的确为杨文军打开一道门,一些投资人主动找到他,他经常会跟资方聊一些电视剧剧本、策划之类的事情。仅仅一年之后,二十七岁的杨文军遇到当年中国最大制作的商业剧《新乱世佳人》,投资高达一千万。“这部戏的制做人当时问了我一句话:杨文军,你敢不敢接?我说,你们敢投,我有什么不敢接?”

对于年轻的杨文军来说,这次的机会无疑又是一场悬而未决的冒险,他和制片人都在赌。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中港台三地的合作才刚刚拉开序幕。《新乱世佳人》作为一部纯粹的年代戏,文艺、唯美,两岸三地名角荟萃,融合了一切好卖的商业噱头。在选演员时,杨文军建议直接起用港台演员。“恬妞、汤镇业都是我去香港谈下来的。这部戏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传统,而港台演员的气质与那个年代更贴合。而且这部剧是恬妞首次来大陆出演的电视剧,跨度三十年,角色悲剧感十足,直到今天,她身边的朋友都说是她演得最好的戏。”

时隔十四年后,从杨文军忆及当年的拍摄细节可以看出,他对这部真正意义上的导演秀是多么的珍爱。“我那时真的是全情投入,对每个细节都孜孜不倦。记得有一天天气特别热,有场戏要拍城墙里面的一个景,道具少准备了一辆小推车。我在现场发火了,光着个膀子,人特别瘦,发火也没什么威力的。我就把上衣脱了扔在地上,边吼边自己干活,估计那时的工作人员看我跟看笑话一样。后来摄影师跟我形容说,小杨同学,你那时候就像一张纸在风中飘来飘去。”

就是这样一个在工作人员眼里文弱而稚嫩的杨文军,赢得了这场华丽冒险。《新乱世佳人》一举夺得当年四川电视节的销售冠军,收视爆红。剧中的主题曲,现在仍是KTV点唱的热门金曲。

一看到《记忆之城》,我就知道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我给自己的目标是,当人们想起重庆,就会想到这部作品。我要用影像来完成一个城市的记忆……

再现重庆大轰炸

2006年,杨文军拍摄了一部战争题材连续剧《记忆之城》,这距《新乱世佳人》整整十年。十年间,杨文军导演了众多商业类型剧,年代、言情、武侠、偶像……涉猎题材之丰,拍摄种类之广,在一众年轻导演中并不多见。“我心里知道,那些作品虽然不少观众喜欢,但我并不愿意提。总感觉那是年少轻狂的产物,我并不太了解社会是怎样的,单纯觉得故事好玩,做起来过瘾,玩小姿啊,耍花腔啊,虽然也是功底的积累,但并没有对人的灵魂触动的作品。”

而杨文军理想中的作品要有一种内在的力量,能够洗涤人的灵魂,诠释生命的价值。这种带有使命和责任感的情绪培养,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在个性里潜藏了太久。正如他导演梦的初始是为了拍电影给自己看,他作品里使命的表达,缘于他中学时代就开始萌芽的三十年代情结。“上中学的时候,有个老师家里特别穷,除了上万册藏书可说是家徒四壁。我每个周末都是在他家度过的,饿了啃几口干馒头,这样整整三年,阅读了大量三四十年代左翼作家的代表作品和哲学存在主义方面的书籍。特别是郁达夫和萧军的作品,那种浓重悲怆感里所隐藏的风雷般的力量,对我触动极深。所以,我一直想去拍历史的悲剧,身边的悲剧,让悲剧来传递不屈的信念和力量。”

或许,灾难中盛开的花更加眩目,在拿到《记忆之城》的本子时,杨文军像是于千转百回后终于遭逢意中人一样。“一看到它,我就知道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我给自己的目标是,当人们想起重庆,就会想到这部作品。我要用影像完成一个城市的记忆,希望通过它可以影响一代人,让他们记住中华民族抗战史上的这幕大悲剧。”

在中华民族的抗战史上有两大悲剧:一是南京大屠杀,一是重庆大轰炸。“南京大屠杀”作为一部民族屈辱史已被众多作品来表达,相反“重庆大轰炸”却鲜有影视作品触及。究其原因,宣传禁区成了最大的障碍,这部片子最终能顺利投拍可说费尽波折。“当时有个制作公司准备了三年,也搭进去很多钱但没做成。后来本子拿到我们手里,把剧情做了大幅度的调整。我们把它放到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中来折射这段历史。这个家庭有共产党,有国民党,并且调整了他们的政治立场,时间跨度也从‘七七事变’扩展到抗战胜利,这样戏剧冲突感也更强。”

《记忆之城》的拍摄过程非常艰苦,光是转场就走了河北、北京、天津、重庆、上海五个地方,特别是重庆大轰炸的场面,留给观众的感觉非常震撼。

“拍这部作品,我抠细节到令人发指。原计划战争场面要拍十多天,但我拍了一个月,一下就超支二百多万,这对于一家民营制作公司来说,可以说资金压力非常大,但他们非常挺我,这让我特别感动。而且这部戏资方并未赚到什么钱,其实从开拍后大家几乎达成一种默契,就是想拍一部承载城市记忆的厚重作品。包括为了大轰炸场面,我们要在重庆搭整整一条街,再把这条街炸掉,光这一项预算就要一百多万。后来,我想出个主意,就是在一片老拆迁区里,依托着老房子本身的结构,搭起那条街道。这项改造,花了三十多万,后来我们也如愿以偿地把它给炸掉了。”

《记忆之城》正如杨文军所期望的那样,央视八套播出后,被年轻的大学生和白领追捧,特别是重庆的孩子们,每当路过那些轰炸后的街道,都会想到这个故事。杨文军坦言,与他合作过的、了解过他成长历程的制片人,都曾说他有大情怀,可以拍金戈铁马的作品。所以,当他迎来《记忆之城》,恰恰为自己的英雄情怀找到释放的出口。这部戏也让看上去充满书生意气的杨文军,沉淀了更加厚重的情感,他也开始刻意打造个人风骨和创作符号。

当年,《记忆之城》喜获金鹰奖提名。随后,电视剧制作市场迎来谍战类型剧高潮,杨文军执导的《浴血记者》、《狐步谍影》等剧集,都赢得良好的收视成绩。而这时,他开始更多的琢磨作品意境和内心。

制片人之所以用我,是因为了解我的经历,说到底一个导演的创作,最终拼的是文学功底。我喜欢写旁白,当情节表现不出来时,需要意境和内心来提升,而这恰恰是我擅长的。

观众需要情怀释放

如果说《记忆之城》是为了记忆重庆,那么,《老马家的幸福往事》则是为了书写上海。当杨文军强烈地想把作为一个导演的理想、情怀,通过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来展示时,他选择了这部戏。也可以说,正是他个人的经历、理想,以及使命情怀,让这部戏选择了他。“制片人之所以用我,是因为了解我的经历,说到底一个导演的创作,最终拼的是文学功底。我喜欢写旁白,当情节表现不出来时,需要意境和内心来提升,而这恰恰是我擅长的。”

出生在上海的杨文军,从小在上海的里弄长大。童年时代物质的困顿体验,少年时期热烈逐梦的回忆,让他在这部戏里找到太多自己的影子。老马家的往事,可以说代表了千万个上海普通市民,特别是生活在弄堂里低层百姓生活的酸甜苦辣;老马家孩子们的命运浮沉,也承载了无数有着坎坷成长历程的人们的集体回忆。“我想,一个家庭跨越30年的恩怨冷暖与离散聚合,应该有足够的空间让观众情绪释放。”

杨文军把个人的细腻情感体验,完全放入这部戏的创作中。“小时候家里穷,姐姐的学习很好,却不得不为了他而放弃读书;我记得和妈妈一起盖一个小房子,一起费力地推着装满钢筋的板车,被钢筋戳伤脊梁,妈妈一说起这个事就掉眼泪;没日没夜的啃书,为了将来能奔个好前程……”这些经历,熟悉地呈现在剧中马拉、马鸣、马风三兄弟的成长历程中。或许正是导演内心情感的完全释放与演员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演员们也有了血肉丰满、酣畅淋漓的表演。一位网友在微博里写道:把上海弄堂小市民的朴实、温情、生动,一一铺陈,在家长里短连缀成的命运起落中,他们都是掩在灰垢下的珍珠,每一颗眼泪都真实而鲜活。

杨文军坦言,他这部戏的第一个观众是他的妈妈。47集的戏,杨妈妈用了两天时间看完,看后泪流满面。那份真实触动了沉埋的往事,她与所有观众一样,为悲怆而华美的剧情动容。

“我要的不是夸张的哭哭笑笑,而是生活中真实的、人性自然流露出的哀伤。即使是演技纯熟的演员,也必须在最关健的时候才能情绪崩发。悲情要在骨子里流淌,而不是一定要很夸张或戏剧化。”《老马家的幸福往事》以平均收视8.79、单集收视最高12.6的傲人成绩,再次给了杨文军和所有演职人员热烈回报。

说到演员,这部戏开出的阵容可谓华丽:林永健、何赛飞、辛柏青、于和伟、涂松岩、李立群……以及最大的两个龙套吴秀波和李光洁。而谈及与这一票大牌演员的合作,杨文军说,“我过去拍戏很少用大牌演员,那时年轻怕自己被演员拖着走,无法展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合作过了才知道,越是棋逢对手,越有创作的酣畅感,这叫互相给力。而且,对创作的共同解读,会让彼此产生惺惺相惜之情。比如说我和于和伟,我们对细节的认知惊人一致,常说的话就是‘我们要从针眼里拖出一头牛来’。还有吴秀波,他非常优秀,我跟他合作了四部戏,他就是那种在现场能跟你碰撞出火花的演员。但当时他正在拍《黎明之前》,在这部戏里出演反角黄爱国,完全是跑龙套的。但就这么个龙套角色,看过的人都说闪闪发光。”

记者手记:采访现场,杨文军正在忙于新剧《青盲》的后期制作,工作室里一片忙碌,人声鼎沸。怕影响录音效果,两个多小时的采访,我和杨导站在阳台上完成。时间快速滑过,一次言之有物的交谈让陌生人之间的生涩感消弥无形。但在这份亲切之外,最让我动容的是,他是一个有着强烈社会责任感的导演,一个想通过作品反映普通人在生活中挣扎和痛苦的导演。从传奇到琐碎,从商业到人文;从邪到正,从暗到明;从冰到火,从刚到柔……二三十部作品,近千集制作,透过每一片光影的折射,可以看到杨文军的创作之丰盛。但是,当你面对这个人时,不由惊异:如此年轻帅气,又如此斯文敦厚,他是如何获得众多制片人的亲睐?又是如何赢得大腕演员们的信任?在十四年的匆忙岁月里,他是如何填写了如此丰厚的覆历?于是,他就这样为我们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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