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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红楼梦中诗词赏析,菁选2篇(完整)

发布时间:2023-02-03 15:30:05 来源:网友投稿

红楼梦中的诗词赏析1  《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也是作者曹雪芹借以塑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性的重要作品。它和《芙蓉女儿诔》一样,是作者出力摹写的文字。这首风格上仿效初唐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2023红楼梦中诗词赏析,菁选2篇(完整),供大家参考。

2023红楼梦中诗词赏析,菁选2篇(完整)

红楼梦中的诗词赏析1

  《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也是作者曹雪芹借以塑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性的重要作品。它和《芙蓉女儿诔》一样,是作者出力摹写的文字。这首风格上仿效初唐体的歌行,在抒情上淋漓尽致,艺术上是很成功的。

  这首诗并非一味哀伤凄恻,其种仍然有着一种抑塞不*之气。“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就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岂不是对长期迫害着她的冷酷无情现实的控诉?“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曩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则是在幻想自由幸福不可得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愿*被污、不甘低头屈服的孤傲不阿的性格。这些,才是它的思想价值之所在。

  这首诗的另一价值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探索曹雪芹笔下的宝黛悲剧的重要线索。甲戌本有批语说:“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下批。有客曰:‘先生身非宝玉,何能下笔?’噫唏!阻余者想亦《石头记》来的,故停笔以待。”值得注意的是批语指出:没有看过“玉兄之后文”是无从对此诗加批的。批书人“停笔以待”也正是为此。那么“玉兄之后文”指什么呢?指的是下一回即二十八回开头写宝玉在山坡上听黛玉吟此诗时的感受那一段文字。其文曰:

  ……先不过点头感叹;次后听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不觉恸倒山坡之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试想林黛玉的花颜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矣!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欲为何等蠢物,杳无所知,逃大造,出尘网,使可解释(解脱也)这段悲伤。

  宝玉从听《葬花吟》中所预感到的,首先是“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然后才推及他人、自身大观园花柳等等,可见,说批书人“身非宝玉,何能下笔”的意思,就是指出此诗非泛泛之言,必要像宝玉那样能想到黛玉无觅处等等,才能理解诗中蕴涵的真意。由此可见,《葬花吟》实际上就是林黛玉自作的诗谶。这一点,我们从作者的同时人、极可能是其友人的明义《题红楼梦》绝句中得到了证明。其诗曰:“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似谶成真”,这是只有知道了作者所写黛玉之死的情节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以前,我们还以为明义未必能如脂砚那样看到小说全书,现在看来他读到过后半部部分稿子的可能性极大,或者至少也听作者交往的圈子里的人比较详尽地说起过后半部的主要情节。如果我们说,明义绝句中提到的事象“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之类,还可由推测而知的话,那么,写宝玉贫穷的“王孙瘦损骨嶙峋”和写他因获罪致使他心中的人为他的不幸忧忿而死的“惭愧当年石季伦”等诗句,是再也无从凭想象而得的。上面所引之诗句中的后两句也是如此:明义说,他真希望有起死回生的返魂香能救活黛玉,让宝、黛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把已断绝的月下老人所牵的红丝绳再接续起来。试想,只要“沉痼”能起,则“红丝”也就能续,这与后来续书者想象宝、黛悲剧的原因是由于婚姻不自主是多么的不同。倘若一切都如程伟元、高鹗整理的续书中所写的那样,则宝玉已有他属,试问,起黛玉“沉痼”又有何用?难道难道“续红丝”是为了让她作“宝二姨娘”不成?

  此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等末了数句,书中几次重复,特意强调,甚至通过写鹦鹉学吟诗也提到,可知红颜老死之日确在春残花落之时,并非虚词作比。同时,这里说“他年葬侬知是谁”,前面又说“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飘泊难寻觅”等等,则黛玉亦如晴雯那样死于十分凄惨寂寞的境况之中可以无疑。那时,并非大家都忙着为宝玉办喜事因而无暇顾及,恰恰相反,宝玉、凤姐都因避祸流落在外,那正是“家亡莫论亲”、“各自须寻各自门”的日子,诗中“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或含此意。“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几句,原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怜落花而怨及燕子归去,用意甚难把握贯通,现在倘作谶语看就比较明确了。大概春天里宝、黛的婚事已基本说定了,即所谓“香巢已垒成”,可是到了秋天发生了变故,就象梁间燕子无情地飞去那样,宝玉被迫离家出走了,因而,她悲叹“花魂鸟魂都难留”,幻想自己能“胁下生双翼”也随之而去。她日夜悲啼,终至于“泪尽证前缘”了。这样,“花落人亡两不知”,若以“花落”比黛玉,“人亡”说宝玉,正是完全切合的。宝玉凡遭所谓“丑祸”,总有别人要随之而倒霉的,先有金钏儿,后有晴雯,终于轮到黛玉。所以诗中又有“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双关语可用来剖白和显示气。“一别秋风又一年”,宝玉在次年秋天回到贾府,但见怡红院已“红瘦绿稀”,潇湘馆更是一番“落叶萧萧、寒烟漠漠的凄凉景象”,黛玉的闺房和宝玉的绛芸轩一样,只见“蛛丝儿结满雕梁”。虽然还有宝钗在,而且以后还成其“金玉姻缘”,但这又怎能弥补宝玉“对境悼颦儿”时所产生的巨大精神创痛呢?“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只是从脂评所提及的线索中可以得到印证的一些细节,所述未必都那么妥当,但此诗与宝黛悲剧情节必定有照应这一点,大概不是主观臆断吧。

  其实,“似谶成真”的诗还不止于此,黛玉的《代别离.秋窗风雨夕》和《桃花行》也有这种性质。前者仿佛不幸地言中了她后来离别宝玉的情景,后者则又象是她对自己“泪尽夭亡”结局的预先写照。

  有人说:《葬花吟》是从唐寅的两首诗中“脱胎”的,诗歌当然是有所继承借鉴的,但不应该把文艺创作的“源”和“流”的关系颠倒了。说到《葬花吟》在某些遣词造句、意境格调上利用前人之作,实不必到明人的集子中去找,唐初刘希夷《代悲白头翁》中“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类为人熟知的诗句还不足以借取利用吗?即如葬花情节,也未必径取唐寅将牡丹花“盛似锦囊,葬于药栏东畔”事,作者的祖父曹寅的《楝亭诗钞》中也就有“百年孤冢葬桃花”的诗句,难道还不足以启发他的构思吗?但这些都是“流”,都仅仅是利用,既不表现诗的主要精神,也决不能代替作者源于现实生活的创造。何况,如前所述,此诗中作者运笔鬼斧神工之处,完全不在于表现上那些伤春惜花词句的悱恻缠绵。

  当然,《葬花吟》中消极颓伤的情绪也是极其浓重且不容忽视的,它曾对缺乏分析能力的读者起过不良的`影响。这种情绪虽然在艺术上完全符合林黛玉这个人物所处的环境地位所形成的她的思想性格,但毕竟因作者在某种程度上有意识借所倾心的人物之口来抒发自己的身世之感,而显露了他本身思想的弱点。我们同情林黛玉,但同时也看到这种多愁善感的贵族小姐,思想感情是十分脆弱的。

红楼梦中的诗词赏析2

  此诗于小学六年级第一次通读《红楼》时成诵。昨日尝试默写,竟不能成。遂翻出原著,细细品读。所谓鉴赏,百度或许权威得多。予不揣粗浅,天南地北乱解之,一如当初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自以为是地理解为“美女为了爱情心甘情愿宽衣解带、相思成疾而无怨无悔”那般,博方家一笑尔。君不见,有时候诗歌的美,恰恰就在于万千读者想当然的误解吗?——

  首句“花谢花飞花满天”,描绘出一幅缤纷、绚烂、宏大、壮美的画面。我们若是屏蔽掉其他背景,单从字面,是不能确定这一句的情感基调的,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得联系上下文才知道。“春城无处不飞花”,场面大抵如是。满城烟花刹那绽放的惊心动魄,大概也就这样吧。

  花谢了,花飞了。然后,红消了,香断了。岁月更替,时令变迁,客观事物的正常变化,在诗人的内心世界投下浓重的烙印。一个“怜”字,统领全篇。怜花,怜人,自怜……诗人于是将自身的情感命运,与绚丽的花儿连在了一起。以花喻人,定下情感基调。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软”“轻”“沾”“扑”,力度、速度具体入微。风轻,絮细,轻轻触动着绣帘,极具人格化的写法,将花儿飘落之状写得灵气四溢。落絮轻沾,帘中人的心,也随之荡漾了,难以宁静。

  于是,闺中女儿想起了“春将暮”。漫天的愁绪本就无从排遣,而今更是愁上加愁。“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一作“无处诉”。一是强调没有倾吐的对象,一是强调没有排遣的处所和方式,各擅胜场。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都扛上花锄了,你说还能“忍”吗?葬花之举于是水到渠成。诚然,高洁之心那堪浊世玷染、践踏?你若委于尘埃,谁敢高高在上?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花谢花飞花满天,又如何?柳树、榆树,照旧旺盛、茁壮、葱翠,地球依然转动不休。情也罢,爱也罢;孤苦也罢,凄凉也罢;红颜也罢,落花也罢。对于尘世俗人,实在不值、不屑,也没那闲功夫一顾了。桃李尚能再发,人呢?青春易逝,红颜易老,明年的闺中,人面已不知何处。花已不幸,人不如花,人比花更悲哀。飘泊无依,人事无常,一年又一年,明年能怎样?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榆柳无情,梁燕无情,风霜更无情!榆柳的无情尚且是无动于衷,面对泪眼飞花而不屑一顾,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冷眼旁观。而梁间燕子的无情则有落井下石、乘火打劫之嫌了。明年花发可啄之,今年花开犹未啄?红绡香断,难道没有它的一份功劳?那刀剑一般的风霜雪雨,就更是不为己甚,步步紧逼,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轮番上阵!在这重重无情的打击摧残之下,明媚也好,鲜妍也好,又能有几时?最终总难逃飘泊无踪的结局罢了。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英雄,美人,当初是何等意气风发、光彩照人。花开易见矣。而今步入末路、迟暮,还有谁记得?梨园子弟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葬花的美人独立空阶,思及此,怎不愁杀?于是独倚花锄,黯然神伤,情不自禁流下眼泪。泪洒空枝见血痕,血泪与残花相映。惨烈,凄然,痛彻心扉之状已跃然纸上。是不是杜鹃花,已不重要了。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古人说,杜鹃鸟的叫声是“不如归去”,杜鹃啼血,染红了杜鹃花。总之,杜鹃鸟也罢,杜鹃花也罢,都无语沉默,只是黄昏已来临,归去吧,还是归去吧!庭院深深,宅门重重,青灯照壁,冷雨敲窗。诗人辗转反侧,心碎神伤。为何?一半是“怜”,一半是“恼”。“怜”的是你忽然来临,“恼”的是你又忽然离去。悄悄的走了,正如你悄悄的来。面对我恣意纵横的眼泪,你怎能忍心背过脸去?叫我怎能不伤神?亲情,友情,爱情,情人……让人怜之,恼之,伤之,念之。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昨夜的长歌当哭,是花之魂,鸟之魂?罢了,不必去穷根究底了,反正都留不住。但愿我也长出一双翅膀,随同花儿一起飞到天的尽头,飞到那花魂归宿的地方——香丘。香丘何处?哪里有我的归宿?在天尽头寻寻觅觅,终究找不到。不如还是把你装入锦囊埋了罢,一抔净土掩尽风流、高洁、痴心和期望。总比让污浊糟蹋、玷污强得多。不能实现梦想,那便独善其身;不能独善其身,那便终结生命。不自由,毋宁死!所谓的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这应该是其中最决绝的表态了吧?绝不妥协,绝不屈服,用生命书写,也用生命战斗,用生命实现。给你我的全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只留下一段岁月,让我无怨无悔,全心的付()出。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生命何日是尽头,生命何日才是尽头?花残人老,花落人亡!到时候,我们都消失在茫茫天地间,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我们都归于沉寂,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最后的最后,不知是谁葬了谁。

  一首葬花词,道尽伤心意。

  末了,想起在办公室写这篇赏析的时候,一个同事说:“哟!你还有文学细菌呢!”我说:“你用词真的太准确,太贴切了,文学细菌!”

  是的,我想,也许文学就是一种“细菌”,让人感染、中毒,直至丧命。李煜如是,林黛玉如是,王国维如是,海子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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